霍某,男,40岁。2014年2月27日初诊:皮肤疹点密布,上下肢如红豆大,头皮有脓疱多个,流淌黄水,双手掌燥裂,发痒病已20年,加重4~5年,春天加重。

大便溏时多,足凉,早泄,口渴喜热饮,纳、眠尚可,无汗。舌胖润,脉沉滑寸弱。

父母亦有此病,用过激素,屡服中药不效。病系寒湿为患,有便溏、足凉、舌苔脉象为证,皮肤斑疹乃虚阳外越所致,属于阴斑但湿气偏重,当温里开表祛湿为法,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:

麻黄15g,细辛10g,附子30g,乌蛇肉30g,狼毒3g,徐长卿30g,白芷15g,荆芥穗15g,白鲜皮30g,炙甘草30g,土茯苓30g肉桂10g,桃仁10g,红花10g,生姜30g。10剂。

复诊:皮损部位减少,精神转增,渴饮亦轻胸闷,心难受,仍感足凉,上方附子加至60g,另合丹参饮,再予7剂。

三诊:皮损大致消失,仅遗零星者,感到“头火上冲”,前方去细辛,加泽泻、白术,再服。

按:患者告称,以前吃的药味都苦,你的药却是辣的。这话没错,他以前吃的都是寒凉药,寒凉药味都苦,如黄连、黄芩黄柏等病属寒病,再吃凉药,无异于雪上加霜,难怪20年屡治不愈。与此相反,火神派治病用药“心狠手辣”,这是形象说法,心狠是指用药剂量偏重,手辣是说药剂偏于辛温,辛味药如干姜、肉桂、吴茱萸等都是辣的。心狠手辣这句话是当年名医章次公说给祝味菊的,倒也说到点子上了。

方内所加狼毒,《本草纲目》谓有大毒,主“恶疮,鼠瘘,疽蚀”,“积年干癣,恶疾风疮”。李可认为对颈淋巴结核,睾丸、骨、皮肤、肺结核等有显效,对各种顽固、积久之皮肤病,煎剂加入3g,有奇效。古方以药末服“方寸ヒ”约1g,日3次服则为3g,今入煎剂3g,当无中毒之虞。我曾经储存一些狼毒备用,发现该药生了很多小虫子,遍体虫眼,以此观之,似乎毒性也大不到哪儿。